第九回 求搭救淫贼竟失约,扮婢女贵妇得丫环
红墙高耸筑魔窟,园林幽深埋冤骨。
画廊迂回通暗室,迷宫织构鬼魅屋。
东端玉女排香粪,西厢娇娘挤初乳。
碟盘交错满盈盛,经血和着奶水煮。
「我的天啊,如此说来,我命休矣!」听罢寿娘的讲述,淫贼阿二全然忘却
了周身的疲惫:我的奶奶啊,想我阿二自出道以来,由北往南一路采花,频频得
手,屡屡漏网,想不到,今天却陷进宠宦的魔窟里,虽九死也不得一生啊!
「夫人。」阿二不敢再作多想,他翻身下床,扑通一声跪倒在寿娘的脚下:
「夫人救我,呜呜呜,呜呜呜,呜呜呜……」
「唉。」寿娘叹了口气:「我一无名伺妾,刚进马府不久,自身尚且不保,
如何能解救你啊!」
「夫人,如此说来,我命休矣!」
听到寿娘的话,阿二心里登时凉了大半截,却又多有不甘,他展开双臂紧紧
地搂住寿娘的大腿,仿佛抱住一条救命的稻草,任凭寿娘如何推搡,就是不肯撒
开:「夫人大恩大德,请救小生一命,小生没齿不忘!并将舍命相报!」
这边搂着寿娘的大腿,阿二依然淫性不改,隔着软细细的锦缎,手掌老道地
按摩着寿娘的秀腿,将丝丝的情意通过大腿传向寿娘的周身,企图以此获得寿娘
的芳心,救自己出魔窟。
「嗳哟。」淫贼的手法果然灵验,在不停地抚弄之下,寿娘竟然不由自主地
低声呻吟起来,阿二心中窃喜:呵呵,有门!
「夫人。」阿二呼地站直了身子,手掌捧住寿娘的粉面,方才见得少妇的真
容,与前几位荡妇截然不同,寿娘圆阔阔的脸颊不施点滴粉脂,身为巨宦伺妾,
仍旧保持着乡野村姑的纯朴,淡黄色的皮肤略显粗涩,却泛着本真的体香,一对
明亮的眼睛流淌着真诚的善意。
「夫人。」阿二吐出舌尖,轻轻地贴在寿娘的珠唇上:「如果夫人肯搭手相
救,小生纵然拼出吃奶的气力,也要愿效犬马之劳,把夫人伺候得舒服舒服!」
「去,去,去。」听到阿二的话,寿娘难为情地推开淫贼的手掌,表情严肃
地说道:「你看错人了,你把我当成荡妇了,哼,我才不希罕这个呐!」
「哦?」阿二楞了一下,突然,他露出刁钻的淫笑,心中暗道:小娘们,少
跟我装假正经:「夫人,您既然不希罕这个,那又来此做甚呐?」
「这。」寿娘顿了顿,秀颜微红,她掏出手帕,擦了擦珠唇上阿二留下的口
液,又清了清嗓子。
「咳,咳,咳,小生,你有所不知。马府内姬妾成群,老爷无能,众姬妾寂
寞难奈,无聊之余,长夫人便萌生淫意,从府外频频拐来少壮男子,大肆行淫,
为了堵住其他姬妾的口舌,长夫人每拐来一名精壮男子,便将其藏匿在这座很少
有来知晓的园中园里,自己享用后,又令所有的姬妾轮番与其宣淫,直至男子体
力不支,精尽人亡。」
「若有不从者,长夫人便无中声有地在马四爷面前捏造罪名,马四爷喜怒无
常,对长夫人的话却是言听计从,受到污谄的姬妾要么被活活折磨致死;要么被
卖进娼倌,生不如死!从此以后,再也没有不敢从者。寿娘懦弱,贪生怕死,为
了苟且,只好与长夫人同流合污,钥匙每致轮到我的手里,寿娘哪敢推辞,只好
厚着脸皮前来行淫秽之事,这才得与小生相见!」
「哦,原来是这样啊。」阿二顺水推舟地奉承道:「看夫人的容貌,就知道
夫人行为端庄,为人正派,绝不是前几位荡妇可同日而语的。」阿二又道出奉承
寿娘的真正目的:「夫人,您有一副菩萨心肠,小生有难,怎能见死不救,您定
要救小生出魔窟,夫人,救人一命,胜造七级佛涂啊!」
「可是。」寿娘指着窗外道:「小生,就算你能逃得出这园中园,也绝然翻
越不了马府的高墙大院,听人说,马宅的大墙都设有机关,墙边挖有陷井,外面
的劫匪轻易也休想打得进来,而里面的逃犯更是插翅也甭想飞得出去!」
「夫人。」阿二悄悄地瞟了寿娘一眼,发现寿娘酥胸微伏,面庞燥热,身上
泛着灼人的汗淋,凭着经验,阿二断定这个小娘们已经情萌意荡了。阿二尽一切
努力地耐住性子,暂且不再提及寿娘如何搭救自己,而是殷勤地松解起寿娘的衣
服来,寿娘面色愈加绯红,埋着脑袋半推半就道:「别这样,人家不么!」
「夫人。」阿二怂恿道:「既然来了,再想落个清白之身也是枉然,何不放
松一下自己,享受享受真正的男欢女爱呐!」
「不,不。」寿娘继续拒绝着,双手死死地捂住胯间阻止着阿二的抓摸,而
下面的肉洞,早已是淫水漫流了。
「夫人,且看。」阿二的手掌被寿娘阻止在小腹处,指尖仅仅触碰到些许乱
蓬蓬的绒毛,见硬逞不行,阿二索性掏出鸡鸡,在寿娘的面前自豪地摆弄起来:
「夫人,您家老爷还有这玩意么?」
「哟,去,去,去。」寿娘羞涩地埋下头去,阿二一边揉摸着鸡鸡,一边用
色眼悄悄地乜着寿娘,发现寿娘虽然埋着脑袋,眼角却充满渴望地瞟视着自己手
中的鸡鸡。
「夫人,瞅啥呐!」阿二端起寿娘的面庞,寿娘微黄的脸颊哧地红胀到了脖
颈处,她闭上眼睛,将红灿灿的面庞扭向旁处:「啥也没看!」
「呵呵,别装像了,来吧。」阿二一把将寿娘揽进怀里,不容分说地掀掉她
的衣服。
「别,别这样。」寿娘假惺惺地抵挡着:「不么,不么,人家不么!」
「嗨,什么不、不的。」阿二很快将寿娘剥得一丝不挂,精赤条条地推倒在
床铺上,有关当时的场景,在此特提歪词一首为证。
《相见欢·寿娘》
阿二爬上淫床,
狎寿娘,
寂寞怨妇,
情欲锁衷肠。
说不干,
还偷看,
是何妨。
且见丽人,
妖冶起张狂。
阿二抬起寿娘的一条大腿,手掌玩把着小巧的寸莲,同时,色眼迷迷地盯着
寿娘的私处,那是一片地道的农家田园,表面上虽然并不肥美,却也闪烁着点点
的油腻之光,颗粒泛起的淡黄色表皮附着一团很是蓬乱的长绒毛,阿二展开手掌
一把撸攥住,挑逗似的向上拔起:「呵呵,夫人,你的屄毛好长啊!」
「嗳哟,死鬼。」
寿娘的腰身随着阿二的手掌向上抬起,粗眉紧皱:「死鬼,你轻点拽啊,你
以为这是拔草啊!」
「呵呵。」阿二松开长毛团,指间向下一探,非常轻易地滑进一条盛满淫水
的肉洞里:好家伙,小娘们不仅屄毛特长,屄水也是满多啊!阿二兴奋地抠挖起
来,直抠得屄水吧嗒吧嗒的顺着洞口往下直淌。
「哟唷,哟唷,哟唷……」
阿二的手指刚刚抠挖数下,寿娘便不可自抑地呻吟起来,满洞的淫水更加泛
滥了,在阿二不停的插抠之下,发现咕叽咕叽的淫响,将屁股下面的床单漫浸得
湿湿粘粘。寿娘一边低沉地呻吟着,一边如饥似渴地吮咬着燥热的珠唇,身下的
肉洞有节奏地收缩着。
「夫人,我来也!」阿二见寿娘的淫情已被撩起,他抽出手指,握住鸡鸡哧
地顶将而进。
肉棍入粉洞,湿滑如若空。
鲜屄淫水多,淫贼频抽送。
火辣辣的肉棍哧溜哧溜地抽插着水汪汪的鲜屄,溅起哗啦啦的淫液,吧叽吧
叽地上下纷飞。
泛着淡黄的薄肉片磨擦着深红色鸡鸡头,闪烁着淫迷的星花,骚臊的粉肉热
切地接受着直截了当的撞击,发出单调的,却是由衷的感叹:「哟唷,哟唷,哟
唷……」
阿二将寿娘的一条大腿架以肩上,鸡鸡吧叽吧叽地撞击着黑毛簇拥的肉洞,
寿娘闭起双眼,鸡鸡每撞进肉洞一次,便会发出低沉的呻吟声,阿二也不张狂,
鸡鸡保持着不紧不慢的力度,有条有理地进出于寿娘的肉洞。
「哟唷,哟唷,哟唷……」
寿娘永远都是单调地呻吟着,泛着本色之香的胴体笨拙地抖动着,黄橙橙的
小腹可爱地起伏着,一对尚待开发,处于半成熟状态的乳房咚咚地左右摆动着:
「哟唷,哟唷,哟唷……」
「嘿嘿……」寿娘山丘漫起的乳房引起淫贼的性致,他伸出手来,嘻皮笑脸
地抓挠着。
这是典型的农家女的乳房,单纯执朴却又傲然挺拔,透过略显粗糙和涩硬的
表皮,让人体味到一种无法言及的细嫩和麻滑,昂然向上的乳头坚如豆粒,轻柔
地拂摩之,寿娘的胸脯立刻泛起密密实实的小肉痘:「哟唷,哟唷,哟唷……」
身下的寿娘突然急促地呻吟起来,小嘴微微咧开,圆圆的面庞泛起潮湿的汗
渍,继尔,她睁开眼睛,一把推开阿二抚摸着胸乳的手掌,热切的目光咄咄地凝
望着阿二,小腹不自觉地向前挺送着:「哟唷,哟唷,哟唷……」
看得出来,阿二的鸡鸡给寿娘带来了无尚的欢娱,从那快速收缩着的肉洞口
便可获知,寿娘已经深深地陶醉其中,对阿二的鸡鸡有着强烈的渴望。
不过,与前几位淫妇不同,无论如何兴奋,如何陶醉,寿娘只是「哟唷、哟
唷」地呻吟着,却不会说任何的淫词浪语,更没有任何不堪入目的下流动作。
以至于双臂都不知应该往哪里放,而是不知所措地乱摆着,阿二看在眼里,
拽过一只放在寿娘的私处,指尖一经碰触阿二的鸡鸡,寿娘的手掌立刻便抽了回
去:「哟唷,好湿啊,好脏啊!」
「脏啥啊!」阿二拽住寿娘的手掌,放到嘴边,将上面沾着的淫水,不知下
作地吮进口中,寿娘不屑地撇撇小嘴,阿二松开寿娘的手掌,一边继续撞击着寿
娘,一边拨开肉片,开始蘸食寿娘的爱液,寿娘哧哧地耻笑着:「真不要脸,竟
然吃女人的屄水,羞羞,好羞啊!」
「呵呵……」阿二却不以为然,厚嘴唇津津有味地吧嗒着,颇为认真地品偿
着。与寿娘健壮的、却有些粗涩的身体一样,寿娘的爱液泛着原汗原味的乡野气
息,滚热和粘湿之中,发散着浓浓的咸涩。
这不禁令阿二回想起难忘的童年时代,北方农村家中那口热气腾腾的大黑锅
来,妈妈掀起大如盾牌的铁锅盖,一股热浪扑面而来,灼热而又甘甜,妈妈从锅
壁上拣起一块玉米贴,阿二欣然接在手中,妈妈又从锅心处舀起一碗土豆炖着白
菜的热汤。
阿二站在铁锅边,喝一口热菜汤,再咀嚼一口玉米贴,啊……滚热、粗涩、
甘甜、微咸,那份味道,那份感觉,那份心情,那份激动,久以无处可寻,而现
在,却意外地在寿娘的身上找到了:「夫人,您是北方人么?」
阿二吧嗒一下厚嘴唇,贸然问道,寿娘不假思索地答道:「是,家在山西,
因战乱父母双亡,我孤身一人流落于此,无以为生,只好卖身马府!」
「啊,夫人,如此说来,我们可是老乡呐!」
「是么。」
寿娘闻言,突然展开双臂,紧紧地搂住阿二,同时,抬起浑圆的脸颊,吐出
薄舌,给予阿二一计轻轻的,但却是真诚的热吻:「哦……谢谢老乡!」
「夫人。」
阿二心头大喜,也回寿娘一计重吻,寿娘又深深地吻了阿二一口:「亲爱的
老乡,你真好!」寿娘搂着阿二的脖颈,吧嗒着珠唇,在阿二不停的撞击之下,
意味深长地自言自语道:「老乡,你真好,真会玩,把我弄得好舒服啊!」
「夫人。」阿二淫邪地问寿娘道:「别的夫人来此,都带着贴身丫环,每当
行欢时,丫环在一旁悉心伺候,更有一番情趣,夫人你为何不带丫环前来啊?」
「我刚进马府。」寿娘解释道:「老爷还没给我配丫环,再说了,我也是贫
家女子,没有使唤她人的习惯,也不好意思!」
「夫人。」与寿娘攀上了乡亲,阿二认为逃生的希望终于到来,他一头趴在
寿娘的身上,鸡鸡开始疯狂地大作起来:「夫人救我!」
「哟唷,哟唷,哟唷……」在阿二的重压之下,寿娘吃力地呻吟着,听见阿
二的乞求,沉默了片刻:「唉。」寿娘唉了口气,说出一句令阿二欣喜的话来:
「老乡,逃命的法子倒是有一个,不知可否灵验!」
「行,行。」阿二眼前闪现出一丝生还的火花:「如何逃生,请夫人不吝指
点,我身手还算利落,有信心逃得出魔窟!」
「马四爷为了讨得皇上的欢心。」寿娘搂着阿二的脖颈讲述道:「他专门豢
养了一大班奴才,每日出府为他搜寻四方美女,只要相中了,认为有些姿色使强
行买进府来,再从中筛选一些比较出众的女子送进宫中,供皇上玩乐。一会,我
可以给你偷来一身奴才穿着的胡服,房门不上锁,待凌晨时分,搜寻美女的车队
准时出发时,你且换上胡服,扮成马府的奴才,混进马队里,如果运气好,可能
会逃出马府的!」
「谢谢夫人。」
阿二大喜,从寿娘的身上跃起,规规矩矩地跪在寿娘的胯前,冲着寿娘水淋
淋的、大大咧开着的肉洞,咚咚地叩起响头来:「谢谢夫人,再造之恩,他日必
当重谢!」
「唉,老乡。」
寿娘坐起身来,拉住阿二的手:「不必这样,你我是老乡,都是沦落他乡异
地之人,我是看你好生可怜,不愿枯井再新冤骨,你逃出去以后,对任何人也不
要提及我,更不要提及马府,否则,你我全都性命难保。」
「是。」阿二允诺道:「夫人的话,小生已铭刻于心,待逃出去之后,定当
守口如瓶!」
「好了。」寿娘草草穿上衣服,匆匆告辞:「时间不早了,再过一会,钥匙
将交还到下一位夫人那里,我必须抓紧时间,搞到胡服,好救你出马府!」
「谢谢夫人。」阿二光溜溜地跪在床上,抱拳拱手地千恩万谢着:「有劳夫
人大驾,小生多有不安!日后必将厚谢!」
寿娘果然没有锁门便离开了房间,给阿二偷胡服去了,阿二套上衣服,焦急
万分地在房间里渡着步子,惴惴不安的心乱成了比寿娘胯间的性毛还要蓬乱的一
团麻。
嗯,我与寿娘虽然说是老乡,可是仅谋一面,难道这短暂的萍水之欢,就能
换来寿娘真心相救么?要知道,擅自将我放走,寿娘可是担着相当大的风险啊,
她当真会冒生命危险来帮助我么?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别的预谋啊?
混迹江湖多年的淫贼,没有理由相信任何人,在阿二的眼里,任何一个人都
比他还要坏,还要狠,还要冷血。无论接触到什么样的人,碰到什么样的事情,
阿二总是往最坏处设想,处处提防。是啊,如果不是这样,不多加思索和提防,
随便就相信一个人,阿二早就成为落网之鱼,困中之兽,或是身首异处,或是碎
尸万断了!
可是,阿二挠了挠脑门:此时此刻,我若不相信寿娘,还能有什么出逃的办
法啊!
「哦,且慢。」苦苦的冥思之际,阿二突然看见第一次混进马府时,长夫人
送给他的一套婢女的服装,他心头一亮:我何不暂且换上这套衣服,扮成马府的
婢女,躲在暗处,等寿娘前来,再做打算!
对,就这样定了!阿二捧起婢女的衣服,坐到梳妆台前,又故伎重施地描眉
画眼一番,当阿二经过精心的修饰,身着婢女服悄悄地转过身来时,我敢打赌,
无论谁见到他,都不会相信这是阿二,而是地地道道的马府婢女了。
「去他妈的吧,三百六十六计,走为最上上计。」阿二再也沉不住气,他没
有胆量等寿娘前来,终于推开虚掩着的房门:「傻老婆等蔫汉子,等什么等啊,
等死啊!」
说话从来都不算数、更毫无诚信可言的阿二蹑手蹑脚地溜出死牢般的房间,
一阵夜风从面庞匆匆掠过,阿二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,他稍试稳定一下精神,白
晃晃的、形似屠刀的弯月凉丝丝地架在他的后脑上,令阿二的脖颈阴风直冒,不
由得胆怯地缩短了脖子,连大气也不敢喘,慌不择路地溜出比死亡还要静寂的园
中园,而有关寿娘为了营救他,帮他偷胡服的事情,早已抛诸脑后。
夫人加老乡,实在对不起了,阿二心急,没有耐心等你前来,我且先走了,
日后如有机会,阿二必重重答谢寿娘的指点之恩!再见!
「喂。」阿二刚刚溜出园中园,身后突然传来非常熟悉的,老年妇女那特有
的、沙哑的喊叫声:「该死的丫环,你不好好地做活计,黑灯瞎火的,到处乱跑
什么啊!」
「嗳。」阿二登时吓出一身的冷汗,因胆怯而本能地停下了脚步,昏暗之中
一个老妇人端着盘子,蹒蹒跚跚地走到阿二的面前,借着形似杀人刀的月光,阿
二仔细一瞅,差点没吓死过去,老妇人不是别人,正是将阿二领进魔窟的马府第
一夫人——被众夫人称谓长夫人的贵妇。
「夫人!」阿二哆哆嗦嗦地站在长夫人的面前,将头深埋于胸前,绝然不敢
与长夫人对视:「我,我。」
「哦。」
长夫人端着盘子,双眼严厉地扫视着阿二:「你是在哪间屋做事的?嗯,我
怎么没见过你,莫非你是新买来的吧!」
「嗯,是的,夫人,我是刚来的,还没吩咐做什么具体的事情!」阿二战战
兢兢地顺嘴胡诌着,长夫人似乎相信了他,点点头。
「怪不得,新来的丫环都不懂得规矩,你别乱跑了,让家丁逮住,非得打折
你的腿不可,且跟我来。」
说着,长夫人将手中的瓷盘推到阿二的面前:「拿着,跟我做活计去!」
「是。」
阿二不敢推诿,依然低垂着头,乖乖地接过沉甸甸的瓷盘,尾随在长夫人的
身后,忐忑不安地走进迷宫般的画廊里,阿二偷偷地坏视着,突然想起,当初自
己就是跟在女仆沫儿的身后,绕过画廊,走进园中园的。
今天夜里,阿二又从原地逃出,眼瞅着大功即将告成,不料想长夫人半路杀
出,全然打乱了阿二的逃亡计划:这也许是天意如此吧!阿二暗暗感叹道:我又
与长夫人相会了!
阿二端着瓷盘跟在长夫人的身后,走进忙乱不堪的画廊,画廊里好不热闹,
无论谁见到长夫人,都立刻停下脚步,或是停下手中的活计,恭恭敬敬地站在一
边,施以大礼,没有得到长夫人的首肯,一动也不敢乱动。
迈过高高的门槛,绕过幽深的回廊,一个老奴才推开一扇珠漆木门,阿二的
眼前豁然开朗,这是一间宽敞的大宅,灯火通明之中,弥漫着滚滚异样的气味,
透过呛人的香脂气,阿二看见十余个少女褪着裤子,姿式非常难看地一字排开,
满脸羞色地蹲在床铺上,叉开着的胯间均放置着一只硕大的细瓷碗。
阿二不解其意,高举着盘子,双眼却直勾勾地盯着少女的胯间:哇……这十
余个少女原来均是历假在身,血经来潮,殷红的经血滴达滴达地漏进胯下的瓷碗
里,泛着让阿二几欲窒息的臊腥味。
「过来。」
见阿二瞅着少女的胯间发怔,长夫人催促一声,阿二慌忙加快了脚步,长夫
人却拦住了阿二,肥实的手掌掀起瓷盘上的白纱布,抓起一把小扁勺,舀起少许
阿二叫不出名字来的粉沫,小心奕奕地倾倒在每个少女胯下盛着经血的瓷碗里。
一个少女可怜巴巴地喃喃道:「夫人,我的腿都蹲酸了,让我坐下来歇休一
会吧!」
「他妈的。」
长夫人一听,干手掌一抬,非常灵巧地抽了少女一计耳光:「给老娘乖乖地
蹲着,再敢多嘴,老娘撕烂你的咯吧裆!」老妇人将小勺重新放回瓷盘上,冲迎
面走来的奴才道:「羹汤熬制得如何了?」
「夫人。」奴才拱手向前:「原料均已调兑好,只是缺少新鲜的初乳!」
「哦。」夫人跟着奴才走到热气腾腾的灶台前,只见一口铁锅里盛着少女的
经血,锅沿上摆满了杯盘,里面均是五花八门的各色调料,奴才端起一只盛着些
许鲜奶的瓷盆冲夫人皱眉道:「夫人,你看,只有这点初乳,羹汤如何熬制得出
来啊?」
「哦,这群废物。」望着那点可怜的奶水,长夫人面色阴沉下来,她冲始终
不敢抬头的阿二瞟了一眼,阿二端着盘子跟在长夫人的身后,继续向前走去。一
边走着,一边暗暗发笑:这个老爷好生怪癖,居然用女人的经血和奶水熬汤喝,
亏他想得出来!想起自己采花时,有时不慎撞红,鸡鸡触到女人的经血,又脏又
腥,阿二便恶心不已,可是,作梦也没想到,世界上还有人喜欢喝经血,真是世
界之大,无奇不有哇!
「嗳哟,嗳哟,嗳哟。」
前面的一幕更是让阿二惊讶不已,二十多个光着上身的少妇,哼哼呀呀地跪
在床铺上,膝盖前放置着小瓷盆,每个人的左右分别站立着一个秃头壮汉,一对
沾满奶液的大手掌哧溜哧溜地挤压着少妇的乳房,白盈盈的奶水从色素沉着的乳
头滴达滴达地被挤兑出来,汩汩地流进膝前的小盆瓷里:「嗳哟,痛死我了。」
望着少妇们痛苦不堪的表情以及被挤压得又红又肿的奶子,淫贼阿二突然心
生怜悯:好可怜的女人啊,再这样挤压下去,她们的奶子都将严重发炎,然后化
脓,最后痛苦万状地死去啊!
「怎么。」毫无同情心的长夫人走到一个少妇的面前,她根本不理睬少妇的
惨相,肥手拎起膝盖前的小盆子,不满地嚷嚷道:「怎么,挤了半天,才挤出这
点来啊,明天就是老爷的寿宴,现在厨子正等着奶水熬制羹汤,可是,你们这群
废物,哼哼叽叽的,一天到晚,就挤出这点奶水来,能够用么!哼。」
「夫人。」秃头壮汉无奈地摊开沾满奶液的大手掌:「我们已经努力了,可
是,这些新买来的奶娘因为都是贫困之家,平日里营养不足,所以,奶水也就稀
少,夫人你看。」秃头向长夫人展示着已经揉红的手掌:「我的手都揉红了,就
是挤不出奶水来!」
「哼。」长夫人冲一个点头哈腰的,可能是管事的小喽罗道:「给这些奶娘
多加点营养,多熬鸡汤和猪肘汤给她们喝!」
「是,夫人。」小喽罗应承一声,立刻向下传令。
「哇,哇,哇,好鳖啊!哇,哇,哇,胀死我啦!」
长夫人这边正吩咐给奶娘们多加营养,增加马四老爷寿宴需要的大量奶液,
这时从异味扑鼻的隔壁突然传来女童凄厉的哭喊声:「不,不,我不吃了,胀死
我了!」
「哇,哇,哇,好鳖啊!哇,哇,哇,胀死我啦!」
「怎么了,又是怎么了!」听见女童的哭喊声,长夫人皱起了眉头,匆匆地
走向隔壁,阿二也紧随而去。
「哇,哇,哇。」
在骚味充盈的屋子里,四个年龄不超过四岁的女童一丝不挂在厥着小屁股,
六七个家丁端着盘子,正焦虑万分地在女童的屁股旁晃来晃去:「唉,别哭了,
我的小祖宗啊,你快拉啊,拉啊!」
「哇,哇。」女童们纷纷嚷嚷道:「我拉不出来啊,哇,哇。」
「他妈的。」长夫人走上前去,瞅了瞅家丁们手中的盘子,登时勃然大怒,
肥手一伸,啪地将一个家丁手中的盘子抽翻在地,数颗黄橙橙的屎粒咕碌碌地翻
滚着:「一群废物,忙活了好几天,就弄出这点玩意来,饭桶!」
「夫人。」家丁慌忙跪拜:「这些女童没有挑选好,脾胃太差,灌肠之后,
更是消化不良,吃下过腻的食物,无法正常消化,不是拉稀,就是便秘,夫人,
奴才实在没有办法了!」
「笨蛋。」长夫人端起一只饭碗,阿二悄悄地瞅了瞅,全是用各种调味品勾
兑过的生肉馅,长夫人将饭碗放在鼻下闻了闻:「这是谁兑的肉馅?盐放得这么
多,女孩拉出的肉丸,一定是咸涩无比,你们想害死我家老爷啊!」
什么?
听到长夫人的话,阿二大吃一惊:什么,什么,马四老爷竟然吃女童拉出来
的粪便,这个没有了鸡巴的老东西真是他妈的超级变态狂啊!恶不恶心啊!
「去,重新调兑!」长夫人将饭碗甩给一个奴才,见一个女童哭哭咧咧地嚷
着拉不出屎来,长夫人又端起一只汤盘,递到女童的面前:「好孩子,别哭了,
喝点热汤,就能拉下屎来了!」
「我不喝。」女童推开汤盘:「奶奶,这汤好浓啊,我喝不下去啊!」
「喝不下去也得喝,少废话!」长夫人不容分说地按住女童不停摇晃的小脑
袋瓜:「乖乖喝下去,别找不愉快!」
「啊呀。」
另一个女童如负重卸地长叹一声,吧啦啦地挤出几粒与绵羊的粪便颇为相似
的屎球来,纷纷落在小瓷碟里,长夫人满意地笑了笑,顺手接过瓷碟:「哎,好
孩子,乖孩子,呶,赏她一个鲜桃吃吧!」
「你们听好。」长夫人将盛着女童屎球的小瓷碟放在阿二的盘子里,又如此
这般地吩咐奴才们怎样调兑肉馅,让女童们强行吞咽,经过胃肠的一番处理后,
再顺利地从肛门排挤出来:「好了,就这样吧,我还有事,你们好生做活计!」
说完,长夫人不再理睬众家丁,对于女童的哭喊更是弃耳不闻,她继续向前
走去,绕过大宅,来到一处空旷地,黑暗之中,阿二看见几个家丁正围着一头蠢
猪乱转,见长夫人走了过来,纷纷站直身子,行过大礼之后,便开始汇报工作:
「夫人,这头猪已经洗过三次胃,奴才现在就要开始灌肠了,请夫人视查!」
「好哇。」从走进画廊直到这片空旷地,长夫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难得的
笑意,众家丁得令,拽过蠢猪,将一只盛着精肉馅,业已调兑完毕的食盆放在地
上,蠢猪见状,已经连续饥饿了数天,又天天被洗肠洗胃,肠胃里除了清洁液,
已是空空如也,酸液横泛。
现在,闻到食物的香味,蠢猪猛爬过来,吭哧吭哧地吞咽起来,家丁有意干
扰蠢猪的进食,用竹杆不时的挑动食盆,蠢猪唯恐食盆没准什么时候被挪走,吞
咽的速度更快了,甚至连咀嚼都来不及,其实,细如泥浆的肉馅,根本没有必要
咀嚼啊!
「哽哽哽,哽哽哽。」食盆里的肉馅很快被蠢猪狂扫一空,它腆着突然膨胀
起来的大肚皮,哼哼叽叽地舔食着盆边残留的肉馅。
「快。」有家丁催促道:「快点动手,不能让它分泌消化液!否则,会污染
了肉馅,几天的努力就白搭了!」
「好的,看我的。」一个家丁悄悄地举起了大木棍冲着埋头舔吮食盆的蠢猪
当头便是凶狠的一击,毫不觉察的蠢猪哼哼两声,身子一歪,瘫倒在地,另一个
手执屠刀的家丁骑到蠢猪身上,扯住猪耳朵尖刀甚是麻利地捅进蠢猪的脖颈,随
着扑哧一声响过,顿时血流如注。
「哈哈……」屠夫抹了抹手上的猪血,连猪毛都不刮便剖开了蠢猪的胸腹,
将装满肉馅的猪肠子掏拽出来,非常小心地放进一只盛着清水的大木盆里,家丁
们一边清洗着猪肠子,一边嘻皮笑脸地嘟哝着:「嘿嘿……咱家老爷的点子真多
啊!」
「这种肉肠吃起来一定很有味道吧!」
「我猜啊,一定比普通灌制的肉肠香多了!」
「呶。」一直默默观看的长夫人望着木盆里面由蠢猪自己灌制的肉肠,不禁
咽了一下口水,吩咐家丁道:「先从中间给我绑扎一根,我且拿回去偿偿,权当
夜宵吧!」
「是。」家丁不敢怠慢,挑选最理想的地方给长夫人绑扎一根肉肠,长夫人
满意地接过来,放进阿二端着的瓷盘里:「呶,且将肉肠送到我的卧室,老娘要
亲自下厨烹饪!」
「嗯。」阿二迟疑起来:怎么,刚刚逃出园中园,又要夜闯母老虎的卧室?
「走哇,想什么魂呐?」长夫人不耐烦地催促着,吓得阿二哆嗦一下,端着
瓷盘,不得不随长夫人而去。
「瞅你的模样,还算可以。」长夫人一边扭扭达达地走着,一边头也不回地
冲阿二道:「以后,你就做我的贴身丫环吧!」
苦也!阿二暗暗叫苦,想起长夫人渲淫时的张狂之态,想起她胯下那呛人的
骚腥味,想起那令人窒息,几欲休克的,浓酸般的淫液,阿二便不寒而栗,同时
好不懊悔:唉,千不该,万不该,我不应该食言,置寿娘的搭救于不顾,擅自溜
出园中园。
现在,被长夫人纠缠住,非但无法脱身而逃,竟然要做这只母老虎的贴身丫
环,以后,可如何逃逸?如果长夫人觉察出来,将如何处置我?为了掩盖自己偷
欢的丑事,长夫人决不会留下我阿二这个活口啊!这可如何是好呐?
思忖之间,阿二已经不知不觉地走进一处极为奢华的大宅里,女仆沫儿迎出
门来,看见乔装的阿二,突然一怔:「她?」沫儿不解地望着阿二,又瞅了瞅长
夫人,长夫人平静地说道:「这是我刚选中的丫环,怎么样,沫儿。」长夫人转
过身来,手掌轻抚着阿二:「沫儿,你看,这身段,这模样,还算过得去吧!我
已经决定了,以后,就让她做我的贴身丫环!」
「哼……」看见长夫人笑吟吟地抚摸着相中的丫环,又闻听以后将做夫人的
贴身,沫儿不禁醋意大发:「哼……夫人,恕奴才不敬,您老的眼光真得不咋样
啊!」
「哦。」长夫人怔怔地瞅着沫儿:「怎么,我的眼光不行?难道,她不漂亮
吗?」
「夫人。」想起自己的地位将受到震憾,沫儿妒忌丛生,为了保住岌岌可危
的、贴身丫环的地位,沫儿顾及不得太多,更不怕得罪长夫人了:「夫人,此人
虽然面清目秀,可是仔细端祥,却多有男相,而女生男相,必克人!」说着,沫
儿指尖点划着阿二有些突起的颧骨道:「夫人请看,女人颧骨高,在家克父母,
出阁克夫君!」
「哦。」
听罢女仆的话,长夫人怔了片刻,继尔,像个听话的孩子,目光顺着沫儿的
手指在阿二的面庞上移来扫去:「让我看看,让我看看,哦,你还别说,这个贱
婢真的有点女生男相啊!」
阿二端着盘子,惊惧不安地站在两个女人面前,唯恐被看出破绽坏了大事,
甚至将丢掉脑袋。
「夫人,夫人。」沫儿正别有用心地给阿二相面,大宅外突然响起女人的嚷
嚷声,三个人几乎同时转过身去,只见一个浓妆艳抹,穿戴得花枝招展的妇人匆
匆忙忙地跑过来,阿二特别注意到,妇人的手中攥着园中园的房门钥匙。
「夫人,大事不好!」
妇人跑到长夫人的面前,将手中的钥匙塞到长夫人的手上,看见阿二,突然
止住了嚷嚷,将嘴巴凑近妇人,阿二还是听到几句话:「夫人,大事不好,根据
安排,今天轮到我了,可是,当我从寿娘那里把钥匙取来后,我到园中园打开房
门一看,人,没了!」
「啥。」长夫人大吃一惊,再也没闲心听沫儿给新选的丫环相面了:「快,
快给我搜查,一定要抓住他!否则,要坏我等大事哟!」